3)第8章_玉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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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过一会儿就到。我纵有一万个不愿意,也只有乖乖先上车。好在到了霍家之后,霍家的霍明友是我的学长,从小认识的,和他在一起还不太闷。

  父亲快八点钟了才到,他一到就正式开席了,霍家是老世家作风,俗语说一代看吃,二代看穿,三代看读书。霍家几十年从未曾失势,架子是十足十,在他们家里,道地的苏州菜都吃得到,连挑剔的父亲都颇为满意,我更是美美的享受了一顿心怡的菜品。

  吃过了饭,父亲的心情似乎非常好,因为他竟然提议说:“判儿,拉段曲子我们听吧。”

  我呆了一下,吞吞吞吐吐的说:“我没带琴来。”

  霍伯伯兴致勃勃的说:“我们家有一把梵阿铃,明友,你叫他们拿来给判儿瞧瞧,要是能用的话,咱们听判儿拉一段。”

  看样子势成骑虎了,我硬着头皮接过霍明友取来的琴,是一把精巧的斯特拉迪瓦里,霍家的东西,果然件件都是世传。我试了试音,神使鬼差一般,我竟然拉出梁祝的一个旋律,我自己也吓了一跳,连忙看了父亲一眼,父亲是不听梁祝的,也不知道为什么,反正家里是严禁这个乐曲的,记得有一次陪父亲在大戏院看越剧,到了最后压轴是位名角,唱完了本折后即兴清唱了一段《楼台会》,父亲只听了几个字就变了脸色,只说头痛,在侍从的簇拥下匆匆退席,令在场的众多新闻记者第二天大大的捕风捉影了一番,猜测父亲的身体状态云云。

  我望过去时,父亲的脸色果然已经变了,可是他很快的若无其事了,甚至还对我笑了笑,说:“这曲子好,就拉这个吧。”

  我在诧异之下唯有遵命,虽然这曲子疏于练习,开头一段拉得生硬无比,可是越到后面,渐渐的流畅起来――再说在场的又没有行家,我大大方方的拉了两段,一样大家都拍手叫好。

  父亲却有些心不在焉似的,向雷伯伯耳语了一句,雷伯伯就走开了。我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,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,总预感仿佛有事要发生。

  晚宴后头接着是一个小型的酒会,父亲和一群伯伯们谈事情去了,我也一个人溜到了霍家的兰花房里,霍家的兰花房除了比双桥官邸的兰花房稍稍逊色之外,实在可以称得上屈指可数。我记得他们这里有一盆“天丽”,比双桥官邸的那几盆都要好。现在正是墨兰的花季,说不定有眼福可以看到。

  兰花房里有晕黄的灯光,真扫兴,说不定又会遇上几个附庸风雅的伯伯正在这里“对花品茗”。转过扶桑组成的疏疏的花障,目光所及,正是在那盆“天丽”前,有个人楚楚而立,似在赏花。她听到脚步声,蓦然转过身来,我一下子愣在了那里。

  白衣胜雪,人幽如兰。

  她只是站在那里,那种入骨入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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