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,阿衍方才睡下,怕得轻些说话才行。”我缓声细语。
她转了眸子,瞥了一眼桃奴,倒也及时换了口气:“阿衍如此乖巧,可要好生教导,她父母俱在,可不能教坏了。”
我笑颜:“姜夫人多虑,君侯欲亲自教导阿衍,自是不担心会教坏。”
她被我噎住,又不甘心:“襁褓中便得了虞国的女封君,这么瘦弱,可要禁得住才行。”
“姜夫人挂念得多,难免过失些,穆嬴是晚辈,不会计较这些,可若是到了父侯那里,夫人可要谨言慎行。”我还击道。
她亦笑:“想来晋宫沉闷得狠了,穆嬴愿意陪我玩耍,我亦欣然喜之。穆嬴可莫要令我失望才是。”
“姜夫人欲耍弄,何如备好物事,等出了孝期,穆嬴再亲自拜访。”我低首拜谢。
她倒毫不忌讳我守孝,依旧张扬地领人离去。
桃奴心中松了一口气:“夫人,姜夫人太过无礼了些,怎么说,她也只是您的庶母。”
“阿桃,”我厉声道,“姜夫人乃你可妄议者?”
她也意识到失礼,许是方才被齐姜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惊吓住了罢。
她抿了嘴唇,拜跪在我身前:“奴一时得意,以后不会再犯,夫人莫要气愤。”
我失望摇摇头:“罢了,你年纪还小,这两年跟着我,我再细心些教导你,总能长进些。”又道,“你看,我同齐姜说话,可曾有过置气。我便要教你知道,哪怕是再怨恨不过的人,为了达到目的,你亦要对她笑。”
她怔了怔:“这样也要笑?姜夫人要达到何种目的?”
“她闹的动静越大,说明她越怕。所以她闹得人尽皆知,令人都知晓我与她不对付,便是令我投鼠忌器。”我答道,“你看,为了剪除灵姬双翼,我甚至保她幼子往镐京避难。她以为我是帮她,不过是为了更好地害她。齐姜害了灵姬,却没有得到黑臀。所以,齐姜也怕了。”
我严肃道:“阿桃,这世上不是所有予你的,都是对你好的。也不是所有取自你的,都是害你的。她对你笑,不一定是和善;她对你怒,不一定是敌意。你若能看清这些人,我便对你放心了。”
桃奴仔细思忖,现出些可爱,又有一些迷惘:“姜夫人奴算是看明白了,可其他这些,桃奴都不太能想明白。”
我笑,轻抚她双鬓:“想不明白,便慢慢想,你年纪还小,一时想不明白也正常。”
她得了我的善意,喜悦道:“奴只知道夫人聪慧,夫人叫奴做什么,奴便去做便是。”
我摇头:“阿桃终归要长大的,夫人不可能留你一辈子。你只要记得夫人说的话,终归是对你有好处的便是。”
阿桃心性未定,于宫中事尚且懵懂,虽然自楚国一直随我,我并未拿许多要求她。但若有兰舅舅求取一日,阿桃的这些懵懂将令她陷于死地,那时她在新郑,便是我也爱莫能助,只盼兰舅舅能看在我的面上能多包容她些。
我不禁又想起那早已死去,被阿桃顶替的桃奴,也许变为那样残暴的人,是大多数国君的宿命吧。他过去太苦,阿桃能够陪伴他,终能够令他开心起来。他虽遭遇过绝望的背弃和别离,更绝不会将这些交给阿桃来承受。
我教会阿桃看清真相,这样可以更好地保护她,更要保留她一分纯真,令她不失了舅舅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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