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推拒,还要得罪人。
见到他的身影,俞士悦的心中,不由又蒙上了一层阴影。
宗学里头,固然有不少潜心向学的,可纨绔子弟也不少,在京城里头,他们没有靠山,又在天子脚下,自然不敢太过放肆,但是回了封地,可就不一定了。
难不成,他们对此事有什么自己的想法?
不过,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,俞士悦本身就在内阁,真的想要知道这些消息,并不困难,所以,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。
但是,就在这个时候,一旁的俞士悦却似是想到了什么,忽然开口问道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“王爷,近些日子以来,宗学状况可还好?年关将近,诸王的贺表,也快该送上来了吧?”
俞士悦是何等样人,一听他就知道,这位岷王爷是起疑了,不过,以他们的关系和现在的场景,倒是也不便解释,苦笑一声,他只得道。
说罢,二人拱了拱手,便离开了乾清宫。
这几点原因综合起来,才让朱徽煣成了朝中各路大臣,都愿意笑脸相迎的人物。
刚刚在殿中,天子便曾经提到,诸王已经通过朱徽煣多次表达了不满,现如今看来,果然如此。
不管是宗室进京,还是现如今的宗学学子归乡,在他看来,其实问题都不大。
殿中依旧温暖如春,朱徽煣跟着怀恩来到殿中,恭敬行礼,同时偷偷的打量着天子的神色,却见天子一如往常面带笑意。
宫里他也来了不少回了,可从没有觉得有什么气闷不气闷的。
“多谢公公。”
这话算是一个软钉子,看似是在赞同俞士悦,但是实际上,说的却是另一个意思。
朱徽煣脑子里一边想着,脸上却依旧笑眯眯的,只不过,言辞之间,却已然多了几分谨慎,道。
第二,就是守好本分,具体的说,只谈交情,但是不掺和不该掺和的事。
“见过岷王爷!”
平身赐座之后,看着略显有些拘谨的朱徽煣,朱祁钰道。
“若是让这些学生归家,一则来去奔波,少则一月,多则数月,如此来回,学业难免耽搁。”
“因着这个缘故,诸王的贺表倒是还没上,次辅大人这话,倒是提醒本王了,年关将近,这桩事倒是不能再拖延了。”
见此状况,怀恩也是一阵无奈,这位岷王爷,还真是……
“王爷说得对,一切需得陛下定夺。”
“宗学的状况倒是还好,就是这些孩子头一回外出求学,要在京城里头过年,有些想家。”
他们这前脚刚出宫门,后脚这位岷王爷就到了。
不出意外的话,天子除了担心这些孩子回去闹出什么事端,只怕也在担心,没有这些人在京城,地方的宗室们没了忌惮,自己也闹出什么事来。
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,按理来说,以这位的身份,无需对他们有讨好的举动,但是事实却是,每每见到他们,这位岷王爷大大小小,都要送些东西。
朱徽煣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,胖胖的脸上却闪过一丝疑惑。
对于朝政上的事情,除非是涉及到宗务,否则一概不提不问不掺和,真要是有人提起,就打个哈哈糊弄过去,这般手段,他早已经玩的溜熟了。
闻听此言,朱徽煣倒是愣了愣。
因此,考虑良久,朱祁钰到最后还是决定选一个折中的法子。
“不过,话虽如此,亲亲之道也不可轻忽,朕也知道,这些日子有不少长辈给叔祖写信,想要进京朝拜,既是如此,朕也不好太不近人情。”
“朕回头会给礼部下一道旨意,各地藩王宗室,如有想入京朝拜者,如若已经递过奏疏,或者写了家信给叔祖的,准其入京,由礼部安排。”
“自明岁起,除朝廷依照典制召入京师朝拜者,年节之时,各宗室若需入京朝拜,提前半年呈递奏疏,待朝廷奏准后,允其入京后,便可自十月起,陆续启程赴京朝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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