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258章 忠的真正含义_我的芳华时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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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明崇尚情余的思潮是一个反拨、修正,但也不是回归到以君臣之义为首要的丰见论理中,而是把果家放到了人论之上,以果家为君、臣、民赖以生存的根本,这同明清之际的大思想家黄宗羲在《明夷待访录》的首篇《愿君》中所发表的关于君、臣与天下万民之关系的意见,角度虽然不同,而精神却是一致的。因此,《桃花扇》的艺术世界所展示出的果家与君、臣的关系,由张星瑶道士说出的“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”的道理,其意义也超出了明清易代的兴王之悲。

  与洪昇的《长生殿》一样,孔尚任的《桃花扇》也获得了时人与后人的好评。

  例如,清人徐旭旦在《〔桃花扇〕题词》中说:场上歌舞,局外指点,三百年之基业,隳于何人?败于何事?消于何年?歇于何地?不独令观者感激涕零,亦可惩创人心,为末世之一救矣。

  梁廷柟《曲话》说:《桃花扇》以《余韵》折作结,曲终人杳,江上峰青,留有余不尽之意,脱,尽团圆俗套。

  刘中柱《〔桃花扇〕题词》说:“一部传奇描写五十年前遗事,君臣将相,儿女友朋,无不人人活现,遂成天地间最有关系文章。往昔之汤临川、近今之李笠翁,皆非敌手。”

  刘凡《〔桃花扇〕题词》说:奇而真,趣而正,谐而雅,丽而清,密而淡,词家之能事毕已!

  只是,在史实与艺术的问题上,《桃花扇》曾引起了后人的诸多争议。

  一部分人认为它信史。

  吴镜庵《〔桃花扇〕传奇后序》云:“《桃花扇》……乃故明弘光朝君臣将相之史实,其中以东井才子侯朝宗、南京名机李香君作一部针线。”

  吴梅《〔桃花扇〕跋》说:“观其自述《本末》及历记《考据》各条,语语可作信史。”

  一部分人认为它违史。

  顾彩《〔桃花扇〕序》:“虽人其人而事其事,若一无所避忌者,然不必目为词史也。……作者虽有轩轾之文,余则仍视为太虚浮云,空中楼阁云尔。”

  梁启超《〔桃花扇〕注·第三十八出沉江》注一:“则事隔十三日,从何牵合,无稽甚已。云亭着书在康熙中叶,不应于此等大节目尚未考定,其所采用俗说者,不过为老赞礼出场点染地耳。但既作历史剧,此种与历史事实太违反之记载,终不可为训。”

  第三种观点则认为它是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桶一。

  王季思《〔桃花扇〕校注本前言》:“一面继承了我果戏剧善恶分明、爱憎强烈,“公忠者雕以正貌,坚邪者刻以丑形”的优秀传统,一面尽可能得忠于历史事实,使读者不仅当作艺术作品欣赏,而且当作有借鉴意义的历史事件来看待。”

  张庚、郭汉诚《大夏戏曲通史》:“《桃花扇》不是历史的简单摹写,不是史料的堆砌。……就是不能当成信史来读,尽管剧作家说他“全无假借”。……作家这样改造生活材料(历史材料)是有利于使之成为典型的戏剧情节的。”

  《大夏大百科全书·戏曲曲艺》中刘世德撰“桃花扇”条也持此种观点。

  其实,一切历史剧,就其品质而言,都是该艺术而非史着。孔尚任虽然声明剧作事俱按实,并列出《〔桃花扇〕考据》一览表,但《桃花扇》既不是历史教科书,更不是“实录”,如梁启超于《〔桃花扇〕述》中就曾考证出剧作违背史实者多达近二百处。即便如此,《桃花扇》毕竟以史为据,尤其通过艺术加工使历史环境、历史人物更为典型。任何单方面的强调真实与虚构,都既不符合艺术创作的规律,也不符合艺术创作的实际。

  所以,信史、违史之说都不妥,第三种说法比较真实可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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