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山。
“唉...”范质摇了摇头,心中暗叹:这苦日子何时才能到头?
工作狂如范质,也难以一个人担负政事堂的重任。
就在范质唉声叹气之时,亲吏出现在门口:“相公,知杂御史张湜求见。”
“让他进来。”说罢,范质顿时轻松下来。
趁着张湜来汇报工作,范质终于可以给自己找个休息一番的理由。
很快,张湜进到政事堂,双手恭恭敬敬地呈上修改好的弹章。
范质接过弹章,在面前摊开,就势靠在椅背上,仔细审阅起来。
晃了晃僵硬的脖颈,耸了耸酸疼的肩膀,范质悠悠哉哉地审完整篇弹章。
范质将弹章折好,放回张湜面前:“改得不错,就这么呈上去。”
张湜一直维持着躬身的状态,老腰早已坚持不住,闻言如释重负,直起身道:“多谢相公斧正,不知这份弹章何时呈上较为妥当?”
“嗯...”范质迟疑了一阵,徐徐回道:“此事急不得,圣上近日脾气有些捉摸不透,待我今日入宫面圣后再议。”
近日,皇后符氏的病情急转直下,令郭荣心情郁结,在宫中数次大发雷霆,吓坏了不少内侍宫女。
而且淮南战事也相当不顺,李重进三番五次请求撤兵,并要求朝廷严惩懈怠失职的李继勋,无疑是在郭荣本就狂躁的心头火上浇油。
若是张湜手中这份弹章再呈到郭荣案头,让郭荣知道,“神圣”的国子监里有人大行贪墨之举,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。
范质是个有底线的人。
以冯吉为首的冯道残党虽然是范质的政敌,但这帮官员里有不少数朝老臣,以及当世名儒。
范质敬重他们的学识与苦劳,只想敲打敲打他们,不想真将他们敲碎了,到时候谁脸上都挂不住。
至于冯吉,范质其实隐约知道他在密谋些什么,也听说过花间社的传闻,但并不放在心上。
只要冯吉还在窝在太常寺,范质就笃定他翻不起什么风浪来。
“是,下官明白。”张湜是个老油条了,虽是初入开封,还没摸清门道,却也明白开封官场水深似海,听范相公的总不至于行差踏错。
下午未时,郭荣果然召范质入宫议事。
范质目力极佳,一眼就看到了郭荣眼中密布的血色,心中暗道不妙:皇后符氏的病情也许又加重了。
说起来,符氏的病情确实有些离奇。
在淮南时,符氏的病还只是很常见的水土不服症状:呕吐、厌食、失眠、精神不济。
一干御医都认为,只要符氏能回到开封,病情自然可以好转。
可回到开封后,符氏的病症却如脱缰之野马,用任何药石都再难抑制。
范质从一位相熟的御医那打探的,如今的符氏已是干瘦如柴,身上遍布渗人的红斑,且浑身发烫神志不清,随时有薨逝的可能。
“臣,范质,参见陛下
请收藏:https://m.c1rp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