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二十八章、内应_勒胡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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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根儿就没有起过类似想法。

  于是华骑进城,将支屈六及残余数百羯兵团团包围在衙署之中。支屈六挺矛悍战,往来冲突,先后捅杀华兵十数人,直至翌日天明,不管华将冯铁如何呼喊劝降,始终不肯屈服。

  冯铁急了,便命于衙署外堆积柴薪,纵起火来。等到烟焰漫天之时,果有不少羯兵冒烟突火,狼狈逃出,但既然失去了墙垣的障蔽,又岂能是华骑的对手啊?多数都被当场射倒、捅翻,只极少数重伤后被俘。

  冯铁询问支屈六的状况,俘虏报称:“火起不久,将军自知不免,便于署内望东北方向而拜,然后自刭矣。”

  于是等到火息烟止,翻捡残垣之下,果然只找到一些焦黑的尸体罢了,不知道哪个才是支屈六……

  报至洛阳,裴该不禁唏嘘——小支啊,你最终竟然是落得这般下场……

  想当初身在羯营之时,裴该与支屈六所打的交道最多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全靠支屈六撑腰和遮护,他才免受程遐、曲彬等人的折辱,继而还能设谋逃出虎穴……即便自知是敌非友,接触时间长了,也总难免会产生一些感情吧——如今虽喜其败,却实不忍其死。

  并且通过长时间的接触,比较深入的了解,裴该也觉得支屈六本质上是不坏的——甚至可以说,这是个忠厚人咧。抢掠地方,杀戮百姓之类恶事,非止羯、胡,即便当时很多晋人军阀,甚至于如今转为华朝名将的——比方说郭默——也都没有少干,既是性格使然,亦为环境所害。象支屈六那样,自己当时跟他说说三国的史事,言及刘备之爱民(为了情节精彩,好吸引听众,裴该基本上是按演义的套路来给支屈六等人说古的),他深以为然,并还能够稍稍检讨自己的过往所为,那就颇为难能可贵了。

  支屈六非胡、非羯,祖上来自于西域,可能是月氏的一支,又为石赵大将,本来裴该曾经想过,要把他留下来作为榜样,以便尽快消除降胡、降羯对华朝政权的敌视——羯族还则罢了,各类胡种繁多,肯定是杀不完的,且于妇孺,裴该也严禁部下擅杀。所以说,支屈六你老实呆在上党,等我派人前去接收就完了吧,何必要到太行以东去求死呢?

  但为了自家的军心士气,裴该自然不可能严责祖逖杀俘之事——尤其既为情势所迫,祖士稚又杀得不是太多——也不可能要他留下支屈六的性命来。而且冯铁上奏,说曾经使士卒呼喊,要支屈六自缚出衙署来,保证不伤他性命——为的是将此羯赵重将献俘阙下,比较好看——支屈六却根本不予回应……

  则其乃自求死,我又岂能拦阻得住啊?

  是故对于献城而使支屈六自尽的那个陈剑,裴该并没有什么好观感——当然也不至于恼恨,终究对方反正来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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