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四十五章、谋篡或谋废立_勒胡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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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使大司马知我军不曾懈怠也。”祖逖觉得此言有理,这才不换甲胄,而率诸将吏去迎裴该入营。

  裴该当面讽刺道:“即至洛阳城下,卿等亦不肯卸甲,足见为国奋战之心,须臾不忘啊。”祖逖多少觉得有些惭愧,只得随口敷衍几句。随即将裴该迎入大帐,分宾主落座,裴该便问:“祖君来何疾也?”

  祖逖回答道:“因奉天子之诏,不敢不急归……”随即反问道:“大司马之来甚速,亦出逖之预料。”

  裴该苦笑道:“我自也不得不急来。”他面向祖逖,其实话是说给全体在座将吏们听的:“家兄于都中遇害,朝廷但敷衍而不能明查真相,缉捕凶手,我因此而被迫率军归洛……”

  于是就从裴丕进入洛阳城开始说起,把事件的前后经过,尤其是诸尚书如何举止失措、敷衍塞责等事,备悉道出。裴该的口才,自非在座诸人可比——即便同为士人出身的许柳和张敞——并且他并没有平铺直叙地陈述前事,却不时加入对情势的分析,以及自家心中感慨,逐步将祖逖以下诸人的观感,引导向了自已预设的方向。

  大体上,听完裴该的描述,众人会得到如下印象:

  一,荀氏欲夺中军兵权久矣,因而趁着祖涣出京的机会,谋掌五校。彼等素轻外臣、武将,宁可把兵权暂时交给一个阉宦,也不肯落到祖涣或者裴丕的手上。在这点上,其实裴、祖的立场是相同的,所敌对者,唯有以荀氏为首的朝臣而已。

  当然啦,荀邃一度将殷峤排挤出京,也可以作为这种说法的注脚。

  二,阉宦是代表了皇家,也就是说,荀氏想要利用皇室的权威来打压我们这些外臣。本来无论是祖涣先掌五校,即便离京,可以留下一两员将领协助其后入京的裴丕护守都邑,还是裴丕入城后即得掌宿卫,都能够维持洛阳的安泰,使祖逖可无后顾之忧地在荥阳御羯。荀氏却偏偏罔顾大局,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事情,其心……可诛啊!

  三,倘若荀氏虽起恶意,仍有本事掌控洛阳局势,还则罢了,偏偏就在他们眼皮底下,发生了裴丕遇刺的恶性事件。裴丕作为右卫将军,暂掌五校以统合内外宿卫,本是合理、合情、合法的举动,明达却坚不肯交权,甚至于列阵相峙。直到裴丕遇害,前后超过半个时辰,尚书省竟无一人前来解斗——此中深意,大可玩味。

  四,裴丕既遇刺,诸尚书却要拖到中午时分,方才委员前往五校营坐镇,展开调查(其实是和济胆怯所致);另遣人(裴该特意不点祖纳之名)入宫去捕明达,却只抱出来一枚首级,以及遗书——不是供状!此事大为可疑啊。且尚书竟将裴丕之遇害,推诿到羯贼奸细头上,而羯贼若有奸细潜入五校,大可趁宿卫时冒犯天子,又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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