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三十七章、我有一诗,卿等静听_勒胡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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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是太过份,很少有人会死抠。况乎五服之制正经写入国法,也是以西晋为始的,目的只是为了区隔亲疏远近,作为判断是否构成犯罪及衡量罪行轻重的标准——在宗法社会中,亲眷互害,自然更受舆论的鞭笞,刑罚也会相应加重。

  所以裴该为了表示自己与裴苞、裴粹一系西裴的亲近,特意改缌麻为小功,穿着较粗的熟麻布丧服,前往裴粹府上致哀。裴粹闻讯,急忙迎出门外,与才刚从万年县赶回来的裴彬,一同把裴该引入灵堂。

  ——裴粹为侄服大功,而裴彬为兄服齐衰。

  灵堂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,只是尚不见棺木。王贡、裴诜前几日送信来,就说已将裴丕的遗体盛棺,命人护送返归长安,估计即便走得再快,也得十数日方能抵达。其实就理论上来说,裴丕之案尚未审断,遗体是不应该运走的——说不定还需要验尸咧——且方冬日,多搁几天也不会坏。王贡、裴诜等如此做,其实也有催促裴该东归之意。

  因为没有遗体,所以裴该也不能正式致祭,只是好言抚慰裴粹、裴彬等人。终究都是成年男子,又非才闻噩耗,该哭也哭过了,面上虽残留着泪痕,精神也颇倦怠,却不至于三句话就嚎啕,使裴该很难与他们对话。

  裴该问问丧礼的准备情况,是否需要金钱、物资和人力上的协助,裴粹摆手婉拒了。随即裴该就说:“盛功兄妻子,尚在河南,理当接至长安。”裴粹点头道:“已遣人去取了。”裴该就问:“不知可择定了墓地么?是否归葬闻喜?”

  裴粹摇摇头说:“我家离乡既久,与河东本族也颇疏隔,祖茔便不必入了……昔曾与文冀笑谈,百年之后,我等若不归祖茔,则当葬于何处啊?文冀云:‘洛阳、长安,择一处可也,要看文约的心意……’”

  裴该心说叔父啊,你学坏了,正当悼怀侄丧之际,何必再开言试探我呢?

  “我等既葬洛阳、长安,则盛功自亦当从。洛阳尚不可知,长安城外龙首原地势甚佳,其名亦好,我昔日便购得数十亩山地,正好用来敛葬盛功——不知文约是否准许啊?”

  裴该微微颔首:“长安甚好,长安甚好,就这么定了吧。”

  辞别裴粹之后,他出得府来,正欲登车,就见四外乌压压的,竟然围了好几圈的车马——行台将吏听说大司马终于肯出府了,陆续聚集过来,想要再劝。当然啦,不可能一拥而上,拦着裴该的马头,扶着他的车轼,巴着他的车厢,甚至于扯着他的衣襟,七嘴八舌地相谏,肯定得分出先后次序来。果然裴该才刚上车,就见裴嶷拱手疾趋而至。

  裴该也不等裴文冀开口,就一摆手:“正好叔父为我传令,召聚行台五品以上将吏,齐聚大司马府,我有话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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