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得明早。
薛尚武连着喝两碗热水，又狼吞虎咽的啃了几个饼，把家里的热水和剩饭剩菜都装进篮子里，嘱咐她早点睡就又顶着风雪走了。
何欢目送他消失在夜色中，望着无边的风雪，想着陈奶奶生死不明，重重地叹口气，哪里还能睡得着啊。
也许是母女连心，也许是刘阿姨犯病，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，她就一直唠叨要走，说是母亲叫她。
何欢又哄又骗的都按不住，最后只能给她裹得严严实实，后背抱着孩子，一手扶着她一手拎着篮子往后山那去。
就算是看不到陈奶奶，起码也能问问薛尚武有没有老人家的消息，到底是死是活也得和刘阿姨说一声。
“尚武哥，先歇歇吧，我给你们带饭来了。”
到了后山，果然，薛尚武和好几个弟兄都守着，在一片白皑皑的雪中搜寻，听到喊声他们都转过头来，每个人都脸色憔悴红血丝爬满眼睛。
“忙了一晚上，大家也过来吃点东西歇歇。”
何欢将热乎乎的大碴粥灌进暖水瓶，拎过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，看着大家围过来，又把篮子里宣软的糖三角递过去，冻了一夜又饿又冷，吃点甜的能最快补充体力。
勘察了一晚上，大家早就冻的手脚麻木，此时喝着碴子粥，再咬一口又香又甜又流油的糖三角，终于满足地叹息，可算是活过来了。
趁着刘阿姨被吸引注意力的时候，何欢问薛尚武最新的消息，他却摇摇头。
毕竟县里离村里走路来回得好几个小时，如果赶上抢救时间长，肯定没那么快就回来。
“找了一晚上，只有从陈奶奶手心里找到了一块布料，还有指甲缝里的肉屑，再没别的发现。”
薛尚武狼吞虎咽吃着东西，何欢看着他干裂的手掌和冻的通红的脸颊有些心疼，从兜里掏出来一盒万紫千红让他涂在手上。
结果他却拒绝了，勘察现场期间，手上有东西会影响触感；再说他一个男人，哪有涂这玩意的。
何欢接受了不能涂在手上的理由，但脸上总可以吧，要是都这么冻着，回头都得干裂爆皮。
于是就把手搓热，抠了一部分在掌心，趁着薛尚武不注意直接揉搓在他的脸上。
温暖的掌心加上女孩子皮肤的柔嫩触感，给薛尚武刺激的浑身一抖，俊脸不着痕迹的变红，心脏跟着扑通扑通地狂跳，耳边是兄弟们揶揄的笑声。
愣了一秒后，薛尚武有心想要退开，可是又贪恋何欢关切的双眸和温柔缱绻的小手，纠结地双手抓紧衣摆，面上写着不愿意，身体却很诚实，微微弯腰让她抹的更均匀一些。
这边小两口给大家枯燥的早上带来一丝温馨，那边站着的刘阿姨突然被角落里的反光闪了眼睛，鬼使神差的就走了过去。
剥开上面的薄雪，露出了一只蝴蝶形状的珍珠发卡，一看就是年轻小姑娘用的东西，何欢同时也看到了，总觉得有些眼熟。
“团长，陈奶奶那情况太危机，大夫说让转到市里的医院，不然就只能等死了。”
大嗓门一边跑一边喊话，等到近前，才看到站在边上的何欢和刘阿姨。
空气有一瞬间的凝结，大家都屏住呼吸看刘阿姨的反应，只见她眨眨眼睛，将身体转到何欢的方向，噗通一声跪了下来。
“丫头，阿姨求求你，救救我妈，我就是当牛做马也会还给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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