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然乌黑发亮、无一丝白的头发。
哎,这可真是……
他心里有些羡慕。
他自己二
十三岁入仕、选入翰林,未及半百便居六部尚书,已算扶摇直上、官途顺遂。如海竟是二十岁便中探花,年未不惑便任左都御史,如今才四十有一,已做了六部尚书之首!
他又出身侯门,功勋之后,与先后两位夫人皆情投意合,这般一生,还有何处不足?
倒是……似乎有一件。
谢经同思索时慢了脚步,林如海便在前面等他。
回过神,谢经同忙快走两步跟上。
看左右无甚人,他再次压低声音,不无担忧道:“近些时[ri],‘三十万两’的话竟已无人不晓,虽是荣国府遭人耻笑,可人人亦知你家中殷实豪富。你……又无子嗣,只有一个女儿,将来若生不测,——我这不是咒你!你总要早做打算,有备无患才好。”
林如海一时未答。
谢经同却觉出自己话中的不妥,忙又道:“我可并非是叫你蓄姬纳妾以备生育!这般坏人夫妻情分的事我可不做。”
“我也未做此想,”林如海忙笑道,“我知晓你是好意。”
“其实……子嗣缘分稀薄,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了。”他吐出一句真心。
谢经同看了看他,半晌道:“你能想开,倒是很好。只你家姑娘的将来,你可得好生打算……”
他忽地想起了自己的大女儿。
丹晴啊丹晴……
你究竟是因什么与父亲远了心,再也不愿意亲近?
“再过十年,若仍无子,便思招婿吧。”林如海笑道,“那时若有好的晚生,你可不要吝啬荐与我。”
“这你放心!”谢经同笑道,“我看你家姑娘便如我……我家女孩儿一般,能做成一桩好事,我也安心些。”
——好险说成看如海女儿如他孙女!
虽说从亲戚辈分论是不错,但他们从来以平辈相[jiao]。再者,以如海今时今[ri]的地位,他更不宜如此说了。
……
“让我办宴啊……”江洛在榻上滚了半圈,趴起来拽炕桌上的菜单,“我打算初八请沈夫人和刘夫人,十二是黛玉的生辰,十六再请怎么样?晚不晚?都请谁家来?”
“不晚,再迟几[ri]也使得。”林如海笑道,“连办两场宴,夫人还是多歇几天——”
“黛玉的生辰我打算让她自己办,我只办一场。”江洛笑道。
林如海稍怔片时,感叹道:“玉儿也在这般年岁了……”
今年女儿梳上了头,真是大姑娘一般,竟也到了自己办宴请闺中姊妹的时候。
江洛不理他的伤[chun]悲秋,爬起来规划客人名单。
她写得专心,林如海便且不[cha]话,自己随意拿起一本书,翻开——
……没看懂。
这是哪国文字?
不是罗刹文,也不是英吉利、法兰西文字,倒有些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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