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能换来他此后安稳无虞,我宁愿死后下油锅,上火海,受尽炼狱折磨。
然而我终归还不了他阳世的情分。
我抹掉凝聚在下巴硕大的泪滴,故作欢颜朝他背影说,"我饿了,是不是带了吃的给我。"
他脊骨一滞,下意识侧头,我伏在床畔,嬉笑望着他,这样明媚而真实的笑,他从**角回来便再不曾看到,他失神片刻,回味过来后将食物依次摆放在床头,我迫不及待用手指捏起一块鸭肉,大口咀嚼,"全聚德的吗?"
他说是,一家百年老字号。
我又捏了一块喂给他,他垂眸凝视两秒,咬住的同时,我蓦地想起他一丁点肥油都不沾,我立刻收回,可他已经含在口中,我问他怎么改了口味。
他笑说以后没机会吃你喂的东西,你现在喂什么我都会接受,我不记得它味道,但我记得它经过你的手。
我身体僵硬,碎石接连砸落,将我胸腔挤压得密不透风,真的结束了。
如果昨晚恍惚一场梦,这一刻大约是真的吧。
他倾身坐在床边,托起一碗温热的粥,我察觉他意图,主动伸手接,被他闪躲,"丈夫为妻子应该做的事,再让我做最后一次,这么多年我把所有热情和时间都给了工作,冷落委屈你,以后不能弥补,就这一会儿,由着我吧。"
他握着碗口,我握着他的手,"你没有委屈我,是我不好。"
他将勺子递到我唇边,我吸了吸鼻子,这东西分明香甜,可入了我的口,却苦涩难咽。
我哽着热泪,哽着千言万语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疼,一勺勺吞吃,直到大雾弥漫,什么也看不清,我不小心咬住他手指,那熟悉的烟味,融合进我的唾液,割在喉咙,割在食管,我再也忍不住,捂着脸失声痛哭。
我对不起他。
这辈子我欠他的点点滴滴,都无法偿还。
风月戏弄人,戏弄出一场悲欢离合,我与他的悲和离,更胜过了欢与合。
他沉默看我哭,我的憔悴,悲恸,悔恨,如数灌入他眼中,他无声轻笑,笑着笑着,眼眶微红。
他吹凉剩余的半碗粥,嘶哑说,"也好,就这么欠着,才不至于很快把我忘掉。"
他问我他是不是很坏。
我哭着说这世上,没有人比我更坏。
他淡淡嗯,指尖抹去我的泪,"所以你很怕。"
我磕磕巴巴说我怕,怕我不得好死,怕苍天有眼。
他笑出声音来,"别怕。不论你多坏,我也没办法收回自己的心。有这颗心做盔甲,苍天也无可奈何。"
我哭得更惨烈,几乎断了这口气,我额头抵在他怀中,攥紧他衣摆,像一个迷路的走失的孤儿,在绝望的路口等,等永远不会来的家人。
他喊我名字,告诉我如果某天他要收回的时候,会亲口告诉我。
午后**深的秘书送来一张飞回特区的机票,一名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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