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空群却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一位黑衣人出现。
他只看到了一个人。李寻欢。
这位名满江湖的「小李探花」一袭白衣，从漫天的鹅毛大雪中缓缓走来，却没有一片雪花能够沾到他衣衫。
二十九位黑衣人都没能出现，却只出现了这位「小李探花」，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？
马空群已隐隐可以猜到。
恐怕这二十九位江湖中的一流高手，已全部命丧于这位「小李探花」的「小李飞刀」之下。
但他却还是猜错了。
李寻欢道：“白兄，外面埋伏的二十九个高手，我已全部拿下，现在他们已被你的属下押下去了，具体要怎么处置，你自己定夺吧。他们都是你的仇人，你自己的仇怨，你自己了结。”
白天羽朝李寻欢深深鞠了一躬，感激道：“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情，就是交了李探花你这样一位朋友！”
马空群已是面如死灰，他将最后的一丁点希望，寄托在了李寻欢的身上。
他看着李寻欢，乞求道：“李探花，莫忘了我也是你的朋友，我动员了那么多「万马堂」的人，为你寻找长白山里的千年山参，你是不是还欠了我一个人情没还？”
李寻欢道：“这话你只说对了一半。”
马空群道：“哦？”
李寻欢道：“我确实欠了你一个很大的人情，但你已不是我的朋友，我没有这样的朋友，只因我所有的朋友，都对得起朋友二字，也只有这样的人，才配当我李寻欢的朋友。”
马空群道：“好、好，你了不起，你清高！但你总还是欠了我一个人情，总应该还这个人情，堂堂「小李探花」，应该不会欠我人情不还吧？你如果还念着这个人情，今日就救我一回！”
李寻欢冷笑道：“你未免将我想得太过迂腐！”
这个世界上最迂腐的事情，岂非就是和背信弃义的人讲信义？
马空群的心已死。
白天羽缓缓走到马空群的面前，这位被最信任的义弟背叛的大哥，此刻表情没有任何的愤怒，有的只是失望与惋惜。
他双眼直视马空群，寒声道：“三弟，你知不知道，当李探花将你的计划告诉我时，我多希望这只是个误会，刚才我喝下那酒时，我多希望酒里没有下毒，最后我背对着你的时候，我多希望你不会拔刀！”
马空群冷笑道：“你总是这样！是啊，你非但武功强过我太多，势力大过我太多，就连对我的情义，也远比我对你要多得多，偏偏你还对我恩重如山，我既然杀不了你，你就杀了我吧！”
他这番话虽然说得毫无道理可言，但有些道理似乎就暗藏其中。
白天羽的刀已出鞘，他拔刀向来很快，但这次却拔得很慢。
他叹道：“马空群，你最后若还有什么遗言，就赶紧说出来吧。”
他已彻底对马空群失望，失望到那声“三弟”都已叫不出口了。
马空群神色不甘看着李寻欢，愤愤道：“我只想知道，李探花你究竟是如何知晓我那计划的？”
李寻欢道：“我如果不告诉你，你是不是会死不瞑目？”
马空群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李寻欢道：“很好，你若死不瞑目，倒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。”
刀光一闪！
白天羽的神刀已然挥出。
片刻后，马空群的脖子上才渐渐浮现出一条红色的血线，然后他的头颅才落下。
他的双眸始终圆睁，充满了不甘。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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