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正待夸上几句,李虎巍连瞄准都省了,扳机随意扣下,二百米外的瓦罐纹丝不动。
围观的土匪们一阵尴尬,想要嘲笑又怕得罪了二当家,顿时鸦雀无声。
李虎巍将步枪掷还给窜山貂,叫了声“现丑”,面无表情退到一旁。
倒是马雷的脸皮唰得涨红,脸上写满不悦,凑近悄声说道:“姓李的,你咋搞的?”
窜山貂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,忙着解围道:“这枪有年头了,膛线差不多要磨平,弹道跑偏也正常,哈哈,不值一提,咱们喝酒去。”
众人一团和气走向回赤堡,午间酒宴又摆放好了。
靶场的小喽啰凑近那瓦罐,子弹偏得离谱,正欲嗤之以鼻,却瞧见六尺开外,一只被高速弹丸打得血肉模湖的死老鼠。
喽啰愣了半晌,不停抓耳挠腮:“俺滴个娘咧,原来真有瞎猫碰上死耗这回事。”
一俟入席,窜山貂叫心腹扯出面亮灿灿的红旗来,中间绣有一颗金色五星。
按他的说法,山寨火并之日,就是投身革.命之时。
其实,他还藏好了另一面青天伯日旗,紧要关头举哪面旗子,得看事态发展和两边的出价。
举事时机选在五日之后,红旗高擎,马克沁火力压制,窜山貂跟着李虎巍和马雷结成三把尖刀组合,直插石堡,一举破敌。
久未开口的马兰终于问出心里话:“那位大当家……谁甚名谁,究竟是个怎样的人?能否争取一下?革-命军队可不兴乱杀人。”
未等窜山貂作答,马雷却抢先回应了姐姐:“管他是个啥货色,敢阻挡革-命大业就是死路一条!”
大当家究竟是什么货色?这问题马雷不感兴趣,在他眼里,此人不过是一颗绊脚石,踢开便罢。
……
又是三人分开就寝的夜晚,李虎巍坐立难安,此刻他们被窜山貂刻意隔开,彼此不能呼应,真怕马雷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。
他附耳在墙,又用指节轻轻击了几下,马雷的房中并无动静。
真是怪了,这家伙是挖洞矿工出身,对各种声响最为敏感,怎么半点反应也没有?
次日见面时,李虎巍悄悄问他晚上咋搞的,马雷两眼通红,像是在熬夜赶工。
问他马兰的去向,却吱吱唔唔闪烁其词,只回答“刘哥伺候得好着呢”。
时间一天天走得飞快,李虎巍发觉自己实际遭了土匪的软禁,翡楼里负责看护他的人则越来越多。
到第五天夜里,本是预定的“举事”的时间点,但整座哭山像是死了似的,没有一点动静。
马雷早将窜山貂视坐过命弟兄,将行动尚有不便的阿姐托付,自己领着一帮喽啰兵做战斗准备去了。
马兰独自在房中焦虑不安,此刻最能给她安慰的莫过于李虎巍,可现在连迈步出门都不可能。
三人之中,就她被安排在赤堡,这可是二当家的私人宅邸。
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谁都能闻到,窜山貂将她同两个男伴刻意隔开,显然用意不善。
前思后怕,左右为难,马兰一向果决如男儿,此刻却束手无措。
房门吱呀推开,窜山貂笑盈盈立在门前,手中捧着红木食盘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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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食茶水本该由喽啰们送来,这次却是二当家亲力亲为。
“大妹子……噢不,马兰同志,饿了吧,来,吃点东西补补身子。”关怀入微,殷勤备至,此时的窜山貂完全没有一点儿匪气,倒真像是党内送温暖的同志。
“谢谢,不饿,李虎巍同志在哪里,俺想见他。”她打算同二当家摊牌。
“这个嘛……”窜山貂狡黠的眼珠在眼眶里滚了三圈,“等除掉绊脚石,大家伙一块儿投身革-命,不就见到了嘛。”
“不成,俺非见他不可,请你让开。”
见马兰板起面孔一脸严肃,窜山貂软成了牛皮糖,斟满一对茶碗,自己先行饮尽,再将另一碗茶敬奉到她手中,哈哈赔笑道:“咱们的马兰同志还真是个急性子,已经差人去请了,您先润润嗓去去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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