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然能毫不费力地下结论。她不以为然地一晃脑袋,说:“嗨!恋爱中的儿科。黄海涛醋还喝不过来呢,哪还有心思关心你的脚丫子!”“他吃的哪门子醋?不就坐了一次火车吗?”
“哎,这你就不懂了。凡是一切在你身边出现的未婚的、有一定实力的青年男子,都应该警惕地视作情敌,进入敌情。这点黄海涛没错。”
张伟健点明主题,又不贪恋主题,张口就直奔另一个主题的要害:“那人是哪的?”
艾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,明明能张口就答出来,却偏偏要装着想一想,还含含糊糊地不能肯定:“好像,好像是什么研究院的。”
“干什么的?”“研究员吧。”“研究什么?”
“嗯……嗎,好像是什么比较文学。”“嗬!你这一路还是蛮有收获的嘛,还知道了个比较文学。”“别瞎说,我是听他跟别人说的。”“管他是跟谁说的,反正你知道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知识分子,是个文化人,有点另眼相待他,对不对?”见艾楠要辩解什么,张伟健忙抢着说:“换我我也这样。咱们这些圈在兵营里的人,对知识分子对文化人好像有一种天然的钦慕,也许是我们这些人想成为知识分子又没成得了的缘故?其实,我们钦慕他们什么呢?研究院这样的牌子?研究员这样的职称?比较文学这样的知识?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是陌生的。哎呀,这样说来真该吓咱们一跳啤,艾楠,莫不是咱们钦慕的是一种陌生?难道陌生的都该令我们钦慕?”
“不对吧?”艾楠忘了刚才的烦恼,坏兮兮地笑着说,“工人农民咱们也不熟悉呀,咱们怎么就不钦慕他们呢?”
“是这么四事呀,咱们怎么就不对工人农民兄弟们动动感情呢?”
“谁动感情了?”艾楠敏感地问。
“我也没说你动感情呀,你神经什么?”张伟健机敏地反驳。正说笑着,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。张伟健抓起来“哎”了一声。
“请问您找哪位?”
“……”
“请问您是哪里?”
“……”
艾楠对张伟健这副公事公办的话务腔调习以为常,这几乎应该算是一个老话务员的职业通病,艾楠自己就是这个样子。艾楠的朋友们都提到过这个问题:“你们连的人怎么那样?接个电话像审贼似的,不说还不给叫人!”
张伟健的眼睛停在艾楠的脸上,艾楠知道电话是找她的,但不知道是谁这么快就知道了她探家回来的消息。正纳闷着,听张伟健重复着:“研究院?”
艾楠的脸没来由地一下子烧了起来。她能想象得出此刻自己的脸红成了什么样,就很生自己的气,搞不懂自己红的哪门子脸。
张伟健用手捂着送话器,审査似的望着艾楠的红脸,不客气地问:“你脸红什么?”
不等艾楠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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