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眼的马车和一众仆子们。
缪晟面无表情地将人塞进马车,刚欲转身离开,就见丫鬟乌桃后脚也跟着往车厢钻,冷不丁地叫住她,“你做什么?”
乌桃被缪晟吓得又是一抖,支吾道,“我瞧公子一直在念叨难受,衣衫也都湿透了,想去给他解了湿衣。”
“你们都在外面侯着,不准上车。他酒后失态,衣衫不整,没个体统样儿,让他自己个儿在里头清醒清醒!”
缪晟说罢,默了片刻,却是自顾掀开车帘,钻进车厢。
“嗯…冷…冷。”
燕迟瑾果然歪睡在车厢一侧。
他胡乱地半挥舞着手臂,发出模糊的呓语,外衫那湿淋的领口已被他自己扯去了大半,露出一截玉白的纤长脖颈,沾了未干涸的酒水,淌出一大片润泽的水光。
缪晟眉目一滞,隔了好久才移开目光,冷然对燕迟瑾道,“自己把外衫褪了。”
燕迟瑾没动。
缪晟微放缓了点儿语气,“穿着湿衣睡觉,会生病。”
燕迟瑾这才懵懂地半睁了眼,迟钝地点点头。
他醉得酩酊,手悬在半空中晃了好久,才够上自己的腰带,又费了一番功夫,方解了开来,透湿的外衫沿着他形状优美的肩背缓缓滑落,只余下薄薄的一层布料,紧贴在消瘦的身子上。
燕迟瑾满面潮-红地将手移到了亵衣,刚准备继续,缪晟却解下自己玄黑色的披风,包裹住他,“亵衣没湿,不用脱了。”
燕迟瑾这才停手,乖乖坐在车厢的软凳上,浓睫低垂,眼梢微红。
明明是分外勾人的美人面。
缪晟却对这张脸恨得肝胆俱碎。
缪晟永远也忘不掉,前世,自己的一腔真心究竟是如何被眼前这人平白辜负的。
当缪晟历经艰险,拼死逼宫欲要解救燕迟瑾时,缪奕却笑着对他说,燕迟瑾早就已经归顺新帝了。
“现下,你的子玉正被朕藏在金殿,华服珍馐的养着呢,而且……”
“他日日夜夜,都会与朕缠-绵不休。他不过就是朕的一条狗。”
“三弟,你为了他,不值得啊。”
缪晟是死在乱箭之下的。
那一夜,飞箭如雨,缪晟的皮肉被一道道利箭活活割开,他半跪于地,任凭伤口被一支支箭撕-裂,扎烂。昔日的猎鹰上将,如今,竟是毫无还手之力。
最后一箭,正中心窝。
鲜血将他的甲胄染成透红。
他却感受不到痛。
因为,他的心,已经不在了。
*
缪晟沉下脸,刚要下车,那人却忽从宽大的披风下伸出一截藕臂,死死拽住缪晟不放。
“晟郎……”
燕迟瑾蓦而仰脸,定定看他。
雾气弥濛的眸里,似有水光潋滟轻闪。
分不清是不是还在醉着。
前世,缪晟与燕迟瑾成婚后,并未真行过夫妻之实。原是燕迟瑾百般抗拒,哪怕和缪晟同床共枕都不肯。缪晟宠他,自是不愿逼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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