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杯酒,我来敬你,望日后,我们能再当携手,同为圣上分忧!”
林瑞之没有去接陈蘅的酒,目光落在了坐立不安,已然是毫无心思的缪晟身上,却悄然拧起了眉头。
*
赏春宴散席后,缪奕便借故匆匆离开,只派了两个护卫继续看守依旧在罚跪的燕迟瑾。群臣也一一告退,偌大的花苑中登时空空荡荡,唯有那依旧跪于宫道前的身影,显得分外扎眼。
缪晟犹豫再三,还是踱步行至燕迟瑾的跟前。
此时距离燕迟瑾罚跪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之久,空中不知何时,下起了绵密小雨,他早就已经是跪不住了,双臂艰难地支撑在侧,才能勉强保持住身子不倒下去,那腿间,大抵是极酸痛的,因为缪晟发觉燕迟瑾那两片苍白的薄唇竟然被他自己咬得血迹斑斑,就连额上也涔涔地粘满了虚汗,同雨丝混在一处,贴在头皮上,极为狼狈不堪。
“你们下去吧。”
缪晟对那两个护卫沉声吩咐。
缪奕并没有明说对燕迟瑾的惩罚会在何时结束。所以护卫们自是不敢擅离职守,两人为难地望向缪晟,齐齐道,“三殿下,请您莫要为难我们!”
“为难?”
缪晟不屑地冷嗤一声,下一刻,却做出了一个旁人怎么也想不到的举动。
他当着缪奕护卫的面,俯身横抱起燕迟瑾,冷冽说道,“这人,我就先带走了。你们不服,大可以去知会我皇兄一声,让他去我殿里讨人!”
语毕,缪晟竟就这样搂着燕迟瑾,扬长而去。
“你…你放我下来!”
燕迟瑾明显也被缪晟的举动吓着了,他伏在缪晟怀中,先是呆了一呆,随后便不安地扭动起身子,想要逃离。
缪晟讥笑,“怎么,放你下来再爬回去继续跪着?你以为你这样,我皇兄就会心疼你?”
燕迟瑾沉默了,纤长的羽睫随着缪晟行走的动作,一直在不住颤动,在眼下投了层细密的阴影,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茫然之色。
“很疼吧。”
可是这时,缪晟突然又说话了。
少年的声线很低,可这般凑在他耳侧轻语,却又如同是平地惊雷,堵在他的心口轰轰炸裂。
这是在…关心他么?
燕迟瑾不自在地别过眼,逞强道,“还好。”
缪晟显然是不肯信燕迟瑾的说辞,“你那般娇生惯养的,想必是从来没跪过这么久吧?”
燕迟瑾的唇微微翕动,他很想同缪晟说,不是的。他跪过。
前世跪过。
他曾经长身跪于黑牢中,求缪奕放过缪晟。
“你现在已经是皇上了,整个天下都是你的,为何…你为何还是不愿意放过缪晟?”
燕迟瑾刚受过一**刑,已是气若游丝,柔弱的膝盖重重咯在冷硬的地面,已经整整三日三夜。
就因着缪奕来黑牢探望他时随口说过一句,若能跪到他满意,便就会饶缪晟一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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